耿子涵 通化師范學(xué)院
今天,是我決定放棄考研二戰(zhàn)的第100天。我想,應(yīng)該給這段日子畫上個句號,于是把資料、筆記本翻找出來想做個整理。浩瀚書海中,一個泛黃的卷邊本子引起了我的注意,無意中看到一篇過去的日記,只寥寥的幾句:今天是臘八。俗話說“臘七臘八,凍掉下巴。”我翻箱倒柜,找到了一條許久不穿的好幾斤重的花棉褲。小老太太,你說,這個冬天,會冷嗎?
是呀,這個冬天會冷嗎?
還記得,小學(xué)我是竄個兒最快的一個,到了初中之后呀,就沒再長高。這條看起來猶如“俗物”的花棉褲,伴隨了我許多年的求學(xué)生涯。初中的時候,我們一家還都住在老房子里,與小老太太僅一條馬路之隔。那個老房子我不總提起,時常覺得寒酸又沒面子。進屋之前要穿過一條狹長的黑色走廊,沒有現(xiàn)在的三室一廳一廚一衛(wèi)之說,只分大屋和小屋,現(xiàn)在看來陰暗潮濕采光都不好,小時候總會覺得大屋亮一些,可能父母也這么覺得,來了客人就坐在大屋的床邊。記得那天,你炫耀地拿著花棉褲給我,我想:怎么會有一個花季少女穿如此“俗物”,那不相當于林黛玉倒拔垂楊柳嗎?
高中是女孩子最好美的時候。那時的我上學(xué)偷偷涂變色唇膏,還有教導(dǎo)主任和班主任無論怎么說我都保護得“鐵打不動”的劉海,這條花團錦簇的棉褲在偷偷改褲腳的高中被我塵封了好久。再次拿出來的那年,我高三。我的高中和你住的醫(yī)院僅一墻之隔,我和你呼吸著同一片空氣卻不能時時刻刻陪著你,我穿上了那條花棉褲,感受著你想讓我感受到的溫度。2018年1月10日,一場大雪鋪天蓋地,我從學(xué)校奔往醫(yī)院的路上,山川草木跟我一起喊:姥姥!我終于沒能把你留住……
每年考研都是在冬天,我早已忘記了這條花棉褲的存在;在求學(xué)的道路上,我急于求成也早已失了本心。記得上一次考完最后一科,夜色與黑壓壓的考生融為一體,我就在這人山人海里,沒什么不同。是啊,如果人人都能成為英雄,那么誰又在路邊為英雄鼓掌呢?許多事情不是看到了希望才堅持,而是堅持了才能看到希望。小老太太,好在“歲月是把豬飼料”這句話沒有印證在我的身上,花棉褲我還能穿。這個冬天不會冷了,所以我想再試一次。對了,我給它起了個新名字,一路生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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